close


今天照著慣例,守在電視機前看完了公視播出的連續劇《危險心靈》完結篇。我突然覺得很不可思議,像是完成了壯舉一般,居然可以連續十幾天在同個時間點上都做著同樣的動作,並且是盯著那常常惹人怒招人嫌的電視機。

我是半路出家,並沒有從第一集開始看,但卻仍常常感動的掉下眼淚來。儘管很多人批評《危險心靈》劇情過於誇張,不合理,不真實。但對我來說,那都不重要。重要的是這部戲劇在此時的出現,象徵著我們的主流媒體開始意識到社會上的某些問題,並企圖利用其影響力,在社會上推促更多的可能性。過往總必須在非主流媒體,或是文學、藝術中才能看見的社會問題,終於不再被視而不見,開始被重視了。

而總在天兵搞笑節目裡,或必須扮色色樣子出現的藝人郭世倫,這次在《危險心靈》裡擔任記者的角色。我記得他在幕後花絮裡說:「進演藝圈四年多來,演《危險心靈》,是我第一次覺得對社會有貢獻。」

這句話深刻地烙印在我的腦子裡。於是我覺得有《危險心靈》這齣戲是值得慶幸的,能看見《危險心靈》則是幸福的事。又想到這一代的國中生、高中生、大學生,甚至是家長、老師、校長、官員…等等都可能是收視群的一份子時,也對未來有了美好的信心與憧憬。

我相信這齣關於教育的戲,自然勾起了很多人青澀與叛逆的回憶。

國三的時候,班導師不准班上的人打籃球,可是打籃球是我當時唯一的快樂時光。被抓包後,我被趕出教室,老師說:「以後你不用來了」。我就真的很有志氣的不去了,但也很膽小的不敢告訴父母。就在高中聯考的前一個月,每天穿戴整齊在外頭遊蕩,有時在圖書館、有時在速食店、有時去朋友家、有時去打一整天的籃球…。我好像第一次嚐到自由的滋味,可是沒想到自由的味道居然這麼苦澀,這麼寂寞。

年少的遺憾很多,但仍是這樣長大了。自從和紀錄片談戀愛之後,別的也許記不牢靠,不過所有跟紀錄片相關的記憶都很清晰。

兩年前,我的一位朋友拍了一部紀錄片,片名取為《特選產品》。影片中他回去找昔日的國中同窗,經由訪談講述當時班導師是如何對待他們的。這當中當然包括分班、體罰、辱罵。訪談間的一言一語都彷彿嚴厲控訴著當時的教育制度、社會思維、與家長期待,這確實對他們當時幼小的心靈荼毒非常深。從小到大都是資優班的他,就彷彿被「特選」出來的產品。片尾鄭智化的歌曲《補習街》低沉地唱著,大家都動容了。

映演完畢後,他必須上台接受觀眾提問,談論拍攝動機…等等。我記得,當他剛開口講話不到一分鐘,他的談話中開始夾雜著哽咽,接著流淚,然後嚎啕大哭。

「對不起,我每次聽到《補習街》,都會想起國中那段慘痛的歲月,然後就……」他語帶顫抖的說。

在那個時候,遠比紀錄片中的還要真實的情感向我直襲而來,直接打在我的心上,很痛很痛。我想我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。而在我身旁的另一位朋友,也滿臉是淚的說,「我以前就和片子裡講的一模一樣,真的一模一樣!」

可惜,我們回不去國中了,連高中也回不去了。只能回去那些永遠是悲苦的青少年受教回憶,而記憶裡的學校不是一座讓我捨不得下課的學校。

或許正因如此,我好喜歡謝政傑,我好喜歡高偉琦。欣賞他們的大膽作風,欣賞他們的仗義執言。看《危險心靈》時,我除了感動的哭,也還會傻傻的笑。

教育的結構性問題當然不是一夕就能搞定的,可是假如有更多人看見《危險心靈》,那麼教改走向正軌可能性或許又會更增加一些,影響力是很可怕的。戲劇、紀錄片、搖滾樂都不能改變世界,但是「人」可以。

「將心比心是最大的倫理」。《危險心靈》裡這麼說道。


--
我知道大家可能都對台製連續劇沒什麼信心,其實我本來也是。
但《危險心靈》讓我改觀了,有機會請看看吧。

華視自7/25起週一到週四晚上10點重播。
公共電視將在8/13星期日下午兩點半重播。



推薦相關blog→ 就是危‧語‧錄:http://blog.yam.com/dquotations

--

(請自己按play)

補習街

作詞:鄭智化 作曲:鄭智化

黃昏的斜陽  映著發亮的看版
黃色的臉孔  映著蒼白的臉光
你在汗水和書包
擦肩而過的樣子
彷彿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
擁擠的補習街

深度的近視 凝視模糊的未來
點燃的香煙 打發無聊的現在
你在別人的眼裡
不被允許的樣子
彷彿毫不在意用你的方式
固執的存在

*在這條擁擠的補習街
在文憑統治的世界
出軌的你  就像被遺棄的小孩
一個人在荒唐中長大

在這條擁擠的補習街
在補習街外的世界
課本裡教的 和現實裡所學的
成了一種彼此矛盾的對立
矛盾的對立*

讀書是為了 父母面子的問題
成績能證明 老師猜題的能力
你在壓力和期許
苟延殘喘的樣子
彷彿這樣的你永遠沒有
抗議的權利

誰能夠擠進那道窄門
誰在門外癡癡的等
誰在操縱這場競爭的遊戲
學歷是不是教育最終的目的




Website Tracking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fanss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51) 人氣()